［锤基］Odin家的熊孩子们
现代AU 日常 小甜饼
“草在结它的种子，风在摇它的叶子，我们站着，不说话，就十分美好。”
是意气风发的少年们犯浑的时光。
2.养猫
透明的玻璃柜外，趴着一大一小两个男孩，与他们隔玻璃相望的，是一窝出生不久的小猫。小猫们多数趴在垫子上正享受着睡眠，只有一只活分些的，将它蓬松的小尾巴放在身前，正蹲在窗前歪着脑袋看他们。
两个男孩则好奇地向里望。
“Loki快看，这只怎么样！”大一点的男孩指了指其中的一只小猫。
“不怎么样。”被叫做Loki的男孩摇头，
“emm......那这只呢？”大个子又选中了一只。
Loki很快地瞥了一眼，又摇头，“也不好。”
一只小猫追着一颗闪闪发光的小球从他们面前冲过，一头撞到了墙上。
“唔！那边靠墙角的那只呢？”
“……”小男孩叹了口气。“我说哥哥，你到底有没有审美......它简直蠢死了。”
他的哥哥一脸无辜。
“我怎么就没有审美，它们都很可爱啊！”
“它们是没有品种的家猫……”Loki翻了个白眼。
他的哥哥张了张嘴，还想反驳。但这时，门口的风铃叮叮当当地响了，两个孩子几乎同时转过了身——就见一个打着红领带的高个子男人推开了门。
“爸爸！”
“父亲。”
男孩们同时叫道。
“妈妈和姐姐呢？”
“哦，她们要晚点来。”
高个子的中年男人进门后摘下了墨镜，把它推到他打理得很服帖的金发上。他张开了手臂，笑容爬上了他的脸颊和眼睛。“Oh！Thor，Loki！我的孩子们！来，快过来，给我一个拥抱！让我看看，谁是我们的小寿星......”
两个孩子被父宽厚的手臂拥入怀中。闻言，Thor挺直腰杆。
“父亲，是我。”他蓝色的小眼睛中闪烁着骄傲。
Odin唔了一声，然后用力拍了拍他的背，“没错，我的大儿子今天十七岁了，你是个男子汉了！各位，今天我儿子十七岁了！”
宠物店中的客人们纷纷从各个角落为他欢呼。
Loki感受到自己被忽视，于是拉了拉父亲的衣角。他半仰着头，绿眼睛从下边转上边，可怜巴巴地说道：“爸爸，我想要一只小猫，但是Thor挑的都不好看。”
小儿子虽然在同龄人中已经算是高挑，但在父亲面前，头顶还是不能达到他的肩膀。于是Odin立刻蹲了下来，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。
“哦Loki，当然了宝贝儿。今天是Thor的生日，所以你想要什么就要什么。”
Loki露出了满意的微笑，而站在一旁的Thor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。
他怎么觉得，这句话听起来好像有哪儿不对......
……
中年人告诉他的孩子们，他们尽管去挑，想要带走哪只猫咪完全可以自己做决定。于是两个孩子开心地亲吻了父亲的脸颊后，就重新冲回了宠物店的大玻璃笼子面前，继续刚才没有完成的挑选。Odin迈着长腿在店里转悠了一圈，由于身高的优势吸引了不少视线，他点头向注视他的女士们问好，然后为他自己找了个小沙发坐了下来。
……
“Loki，我们一定要养猫吗，狗狗也很可爱。”
金发的男孩跟着他的弟弟穿过一排装满了金鱼的大水缸的过道，色彩斑斓的热带鱼悠闲地在水缸中散着步，时不时有一条浮到玻璃边看看他们。
Thor跟它们对视。
“我才不要狗，他们不讲卫生。”走在他前边的Loki悠悠地回答道。
“不过犬类都很忠诚。”Thor诚恳地劝说。看到弟弟的头马上就要撞上一根货架上伸出来的逗猫棒，他迅速伸出手把它推了回去。
Loki转头，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，又继续往前走了。
“只是因为忠诚，你就喜欢他们？”他问。
一生只有一个主人，一生只对一个人忠诚。把所有的热情与爱都寄托在他身上，无论刮风下雨，有没有好骨头吃。
Thor想了想，点头道。“嗯，是啊。”
而他接着又想：如果那个人是你，其实我也可以做到。
“可是宠物都会死掉，”Loki却打断了他的思路。“我不想要因为它的忠诚而难舍难分。”
Thor的心里咯噔一下，他的脚步顿住了。
哦，是啊。他应该提前想到的。
……
可能是因为Thor突然爱怜地看着他，Loki有些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，却还是为了掩饰自己刚才一瞬间的脆弱而昂起了脑袋，故作镇定地继续盘点道。
“狗不像猫，猫是很高贵的动物。不论你有多么爱它，它都永远最爱自己。这种宠物就很好，你在需要它的时候，它会出现；你不需要它时，它就会自己走开，而你们都有自己的生活。你不用担心他离了你没法活，它也不用担心被你抛弃，哈哈哈哈哈……唔。”
Thor听不下去了，他一把将Loki拽进怀里。
“Loki……”金头发的大块头收紧了双臂，深深地吸了一口弟弟身上的气味——非常好闻，好像是柠檬草的味道。
“你…..你不许离开我。”
Loki愣了愣，然后小幅度地挣动起来。他好像被气笑了，在哥哥怀里低声骂道：
“喂，你发什么神经......别搂那么紧，你要把我勒死吗！咳咳，来人，谋杀亲弟了…..”
“哦，抱歉。”Thor放松了手臂，却没有撒手，而是语重心长地说，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。弟弟。”
他当然知道Loki在想什么，所以这个粘人的小家伙在刚才一瞬间表现出来的脆弱让他心疼不已。
他的弟弟虽然看起来有些冷漠，但是Thor知道，那个男孩其实是最多愁善感的。就比如现在，弟弟就在因为害怕注入的感情得不到回报，或者害怕将来某天与熟悉的事物分别，而干脆选择不开始这段关系。
不是因为不渴望，不是因为不喜欢。他其实是在害怕，他其实很没有安全感。
于是不善言语的Thor将他拥进怀里，试图用行动告诉他：嘿，别怕，我们都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。
……
然而Loki好像很不领情。他仰起脸，绿眼睛瞪着他。
“哦？你知道还不快撒手。”
“我知道啊…..啊？你说啥？？？”
Thor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，他低头探究地去看弟弟的表情，只见后者红着耳朵，咬牙切齿地说道：
“我在想，你要是再搂着我，我就用小刀扎你了。大庭广众的......你快放开，那边看过来了！”
……
“喂，孩子们，你们还好吗？”Odin剥开一群悬挂在天花板上的逗猫棒——它们真像热带雨林里老树上的藤条——探出头来关心地问他们。
“好，好的很。”Loki一把推开哥哥。站定后，他缕平衣裳上的皱褶，展开笑脸。“我们没事儿爸爸，只是在想，或许我们已经选好了想要带走的猫咪。”
“哦？我 －们－选好了？”Thor挑眉。
“是啊，”Loki指了指身前的玻璃橱窗，冲他一笑，笑容颇有些挑衅的意味。“我们就要橱窗里的那只橘猫。”
……
Odin叫来老板，把小儿子想要的猫咪从橱窗里抱了出来，轻轻放在了他的怀里。那是一只看起来两三个月大的美国短毛猫，有着短短的鼻子和蓬松的被毛。男孩们发现它时，它正四肢伸展着躺在垫子上酣睡。小家伙身体柔软地卷成麻花状，脑袋还挤在玻璃与垫子之间，压平了半边脸上的胡须。它四仰八叉地霸占了猫笼一角，丝毫不在乎路人看他的眼光。
“我说，你怎么看上这只了......”Thor不解地看着弟弟，后者正一下一下地缕平小猫起了静电的猫毛。
“你不觉得，它长得很像你？”Loki瘙了瘙小猫的下巴。
“长得像我？”他的哥哥扑哧一声被逗笑了，他指着Loki怀里呼呼大睡的橘猫说道，“那你倒是说说，他哪里像我？”
“傻，胖，还有无所畏惧——这不就是你吗。”Loki把猫塞到哥哥怀里，歪着头打量着他俩，“啧，你俩连毛色都一样。”
Odin抱着手臂走到Loki身旁，用同样的眼神打量了他俩几秒。“像，确实像。”然后他赞同地频频点头。
Thor张了张嘴，硬是没说出话来。
橘猫这时睡醒了，一睁眼看到一个庞然大物笼罩在自己上方，顿时吓得炸起了毛。喵了一声跳下地板，躲到Loki腿的后方。
“它怕你哦。”Loki弯腰捡起了橘猫，低头亲了亲它的小耳朵，眼睛里却是藏不住的笑意。
然后他轻轻地对橘猫说：“嘿，你做的没错。看见身前这个人了吗？他是个坏蛋，我们不理他.....”
Thor：“……”
他觉得自己有点想打人，而且特别想打眼前的这位。同时，他又莫名其妙地有点嫉妒Loki怀里的猫。凭什么在自己弟弟怀里躺得那么舒服.......
……
“老板，来来来。把这个猫给我包起来。”Odin打了个响指招呼店员过来。
店员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，Loki赶忙小声提示，“爸爸，猫是不能包起来的。”
“那就拿个可以把它装走的东西，whatever。”
“呃，先生，请您先随我来填一下表......”店员做了个请的手势，带着Odin向收银台走去。
Thor却拦住了他的父亲。
“父亲，您先别着急。”他清了清嗓子，目光扫过Loki，后者心中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。
“其实呢，我们选中的不是这只橘猫，其实它是那边那只——”
三人同时望去，只见宠物店尽头的大玻璃柜中，站着一只优雅的，浑身漆黑发亮的猫。他们看过去时，它绿色的眼睛也恰好看了过来，屋顶灯光晃过，它杏仁一样的眼珠子反射出绿莹莹的光......
…….
Thor和弟弟对视一眼，小蓝眼睛笑眯眯地眯成一条缝，就好像在说：看，我也找到了一只像你的。
Loki咬了咬嘴唇，移开和他相接的目光，手指却掐进了怀中橘猫的猫毛。
……
最后在Loki的强烈反对下，Odin左右为难，决定把两只小猫一同买走。于是半个小时后，两个孩子一人抱着一只猫箱，挤进了大轿车的后排。
Loki抱着橘猫，Thor抱着黑猫，两人分别坐在车后座的两端，一个在赌气，一个在憋笑，却都扭头不理对方。
他们的猫隔着空气吵架。
“小绅士们，我们启程喽！”Odin系上安全带，对着后视镜一笑。
嘟嘟嘟，车子启动了。
……
不久，他们的车开出了地下车库，驶上了洒满阳光的小路。
道路两旁低矮的小楼散着步，从他们身旁缓缓走过，灌木丛们也摆动着枝叶，优雅地为他们让路。正午的阳光冲破玻璃的阻拦，化成斑驳的粉末躺在他们身旁。
Odin拧开了车上开着空调，于是冷风飕飕地从四面的通风口逃窜了出来。他还放上了一张唱片——悠扬的小提琴声缓缓流淌——那是他们家车上万年不变的交响乐。
Thor拖着腮帮子逗他的猫，Loki则把头靠在车门上试图补觉。然而他翻来覆去没有睡着，因为两只小猫太吵了，它们叫个不停，仿佛诚心不让他睡觉。
“把猫咪们放出来吧，它们在笼子里呆不住了。”Odin建议道。
“哦，好主意。”Thor点点头，打开了猫笼。他就等这句话呢。
Loki挪动了一下脖子，从后坐上摸索着刨出一只U型枕，垫在头下。他同样也打开了自己的猫笼，不过质疑道：“都放出来了，它们不会打架吗......”
“哦，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，”Odin笑了笑，“毕竟，他们要学会如何相处啊......”
…….
后来，仿佛为了印证Loki的话一样，黑猫和橘猫一被放出来，果真车厢内打了起来。
它们打得很凶，仿佛和彼此有仇。黑猫呲着牙齿，橘猫炸开猫毛，它们无视主人们伸来劝阻的手，在沙发中间翻滚撕咬，打掉了一团团的猫毛。
不同颜色的毛在车厢内纷飞，呛得Thor直打喷嚏。
……
“愣着干什么啊！”Loki惊呼，“快拉开你的猫，他伤到我的了！”
“分明是你的猫在进攻我的好吗！“Thor咳嗽着，试图拉开打作一团的两只小猫，却被两只分别在手上挠了一爪子，血丝从皮肤中浮现出来。
“啊！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……”他哀嚎道。
Loki还在试图把宠物们装进笼子，但看到哥哥被抓伤，也来不及管小猫们了，赶忙拉过Thor的胳膊，绿眼睛眨巴眨巴，左瞧右瞧。
他仿佛一瞬间从气焰嚣张的野猫，变成了一只驯服地摇着尾巴的家猫。Loki不知道，此时他的眼中充满了担心的神色，让他看起来无比温柔。
“我就说你蠢，连宠物都管不好，还总把自己弄伤。”他翻箱倒柜找出了一条创口贴，细长的手指撕开包装，贴在哥哥手上。
Thor看着手忙脚乱的弟弟笑了，“哈哈，你也没好到哪儿去嘛。”
Loki微凉的指尖接触皮肤带来的触感十分美妙，然而他的心里却是和这正午一样暖洋洋的。
这个小家伙，就是刀子嘴豆腐心。
“哦？我可比你强多了，起码我会好好保护自己。”Loki有些骄傲地说。
Thor忙点头。“是是是，你说啥都对。”
然而他心中想的是，我也会好好保护你的。
Loki很快地瞥了他一眼，嘟囔了一句“这还差不多”，就躺回了靠背上。然而他嘴角微微上扬，还是没有逃过他哥哥的眼睛。
……
车子慢慢地开，时间缓缓地走。再后来，两个孩子折腾累了，纷纷靠在车窗上休息。Loki仿佛睡着了，他在睡梦中没有知觉，随着车子的转弯和颠簸，脑袋一下下地撞到车窗玻璃上。
Thor揉了揉眼睛，伸出一只手垫在弟弟的脑袋底下，防止他再撞到玻璃上。但发现这姿势仿佛坚持不了太久，于是干脆把Loki拉了过来，让他枕在自己的肩膀上。
他正打算睡去，却突然发现他们家的新成员们——两只小猫——已经停止了打斗，一只靠着另一只，盘在了坐垫上。
“父亲，小猫们居然不打了！”他惊喜地，压低声音说道。
“哦？是吗。”Odin向后视镜里瞧了一眼，“看吧，我说什么来着。看来他们已经学会如何相处啦......”
学会相处了吗？Thor心想。可能还没有吧。
等这两个好斗的小家伙醒来后，肯定还要掐个没完。
可是有一点是确定的。那就是：尽管他们醒着的时候会无休止地斗嘴，打架，但是等累了的时候，仍然会找到对方，成为彼此的依靠。
就像他们一样。Thor看了看在他肩膀上睡得香甜的弟弟，悄悄在他的发顶印下了一个吻。
……
车子拐了个弯，离开了城市的喧嚣，开进了长满小雏菊的田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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－火山.
